“林总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小庄说,“只要我们做得到的,一定一定!”
我看着老庄,一字一句的说:“如果画家设计出来《春暖花开》这幅图案然后你俩也开凿出来做好之后,在图案的右下角,哦,或者画家这小子做不出来,那么就只有现在我这个石室的话,那就在外面这墙面的飞檐下,刻上你俩为主的名字,包括创作团队其他人的名字,还有创作时间。不然,我给你俩差评哦!如果画家创作出来那幅画的话,也加上他的名字。这要求不过分吧?”
“嗨,我还以为你说啥呢!”老庄笑了,“不用了吧?”
“这样的作品还不刻上名字,说不过去!”我看着眼前的石室,“这是作品,我不让这作品不沾染商业气息的。百世不百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可以流芳的。就这么定了。记住,要写上‘主创人’,后面跟着的是你俩父子的名字。排头的。好了,我走了!你们继续,该忙啥忙啥去。”
再说下去,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似乎手头上所有的事儿都忙完了,我说的是这一阶段的事。我突然很想回家,不是因为前妻,而是因为女儿。我离婚,两个孩子都不知道,当然也没想过要让他们知道,包括父母。也许是因为离婚了,心里的愧疚感突然就派生而出了,在父母和孩子面前,似乎是做了亏心事,想要加倍补偿一样的感觉。但是说到这种补偿,其实永远补偿不到位,父母就算知道,也能用成人的角度去理解,但是在孩子面前,怎么让孩子明白?当然不能给孩子们知道了。所以,在孩子面前,我和她,还是会戴着平淡生活的假面具,让孩子们还是他们的世界里,依然岁月静好。
心里想好了,脚就立马行动了起来,下山那叫一个快。刚回到面朝大海,电话就响了起来:
“老林头,现在也下午了不是?我都找好搭子,今晚卡拉oK直落。我廖辉请客买单。你呀,别避世一样避开我们呀!我!老康!向东!小飞!龙凤哥!他带老婆一起来!紫萱不一定来,珊珊,哦,还有可可。都是股东。你可以不喝酒,因为我也不喝!你可以不打麻将,我也不打!你可以不唱歌,不对,你连歌也不唱,那来干什么?所以,你得来。地点,大酒店的卡拉oK的888房。就这么定了。晚饭不找你了,免得给你说一通。就这么着吧!”没等我说过上一个字,电话就给挂了。这廖辉,什么时候在我面前学到这么拽了?
我站在面朝大海楼下,看着远处的银海湾,不远处的铜钱岭,近处的山妖酒吧,还有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铺成的碎石找平地面,还有家那边的方向,我挠了挠头,回家,还是不回?
愣了片刻,微信又震动了一下:“林凡,今晚廖辉请客去卡拉oK,你会来参加的吧?”珊珊发过来的。
紧接着,微信接踵而来:“凡哥,今晚廖辉哥还有笑笑请大家去卡拉oK,你去吗?”可可发过来的。
对于关键词,我很敏感,一个来,确定是参加的;一个去,确定我去才会去的。这让我踌躇了。
珊珊的从容,可可的怯怯,女儿的拽拽,儿子的默然,前妻的谜一般,老爸老妈的无忧,前岳父母的另种思想;未知的神秘领域,熟悉的宽心城堡,这种选项,其实不算是单选,就看自己心里的承载力了。
“我不去了,不喜喝酒,不会唱歌。玩得开心哈!”我发给珊珊。
“我不想去,准备坐车回家哄娃。你玩得开心噢!”我发给可可。
如释重负,手机在手中拍了两拍,在劳模单杏花努力几年搞出来的上查了查,立马买了一张银海湾回城里的票,再看看时间,又约了网约车,便在路边坐在一块石头上等车。
欧健刚走过来:“凡哥,有事?”
“哦,突然想回家,等车呢!”我说,“山妖酒吧你可得看好来啊!老孙有能力,但喝酒没个谱儿,还得你看着哈!”我这样说,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其实老孙一来的时候,那能力展现得十分强劲,大伙儿都欢喜,我知道这种欢喜真的是发自大伙儿的内心的,因为老孙的来到,就是万金油的存在,只要发出请求,老孙都是劳模一样任劳任怨。这西北汉子唯一的弱点就是好酒。也不知道是因为天生的基因,还是因为自己总是思念着孩子或者因为和他前妻的纠结始终不清不楚造成的。所以,在情人岛交游广阔的欧健刚,定力十足,当然就是最好的镇场神针了。
让老孙也来山妖酒吧,是不是有点让齐天大圣去看守蟠桃园一样的决策错误呢?玉皇大帝的决策当然是错误的,但是架不住大帝的家当厚人手齐啊!而我们,就这么点家当。喝酒这事,紫萱和向东都提过,说是不是有点过了?我当然理解了,但是心里又有点偏向老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孙的际遇现在看来,几乎就是我的经历,不过是他走在我前面了,所以我也很婉转的对紫萱和向东说了,只要不闹出齐天大圣看守蟠桃园的乱子出来,那么他在山妖酒吧这段时间,就是替山妖酒吧做一种很特别的宣传。
于是,我对欧健刚说,只有在老孙把持不住的时候,你才出手,否则他喝了多少,你不必劝解,就从运营成本的角度上记下来即可。当然了,这比掌握不会和老孙算,只会和晓蓉解释而已了。
“明白。”欧健刚说,“如果赶不及,要不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不用。你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好。”我挥挥手,“这不,车就来了。”眼见着网约车从银海湾方向从小变大开了上来。
报了手机尾号后,车子朝车站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