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范进寻至汤县令,劝道:“房师,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这是何故?”汤知县故作不知。 范进急道,“房师如此行事,只为杀鸡儆猴,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何必穷追不舍?那老师傅年事已高,一日水米未进,若再枷他一两日,说不得一命呜呼。 若是那些回子因为此事闹将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是在下孟浪了!” 汤知县一惊,高要县的回子可不少,遍布三教九流,若是闹出人命,他们再闹起来,怕是难以收场。 再者,若是残害教亲的名声传扬出去,自己也无颜再见家乡父老。 于是连忙命人把老师傅的枷取了,安排好饭菜,再把他全须全尾地送回去。 没几日,汤知县的好名声便传遍了整个高要县,甚至传到了州府那边,就连按察司的大人物都对他有所耳闻。 范进携张、周二位先生逗留几日后,便提出告辞。 汤知县不允,挽留再留一日,用过酒菜,明日一早再启程。 几人推辞不过,只好听凭吩咐。 到了夜间,明月高悬,月朗星稀,汤知县干脆命人把席摆在了园子里。 吃了一会儿,汤知县举着杯子,笑道:“逢此良辰,进可有好诗?” 显然,这几日里,他也对范进的《竹石》有所耳闻,一改往日对范进的印象。 张、周二位乡绅,也点头道:“范世兄得周学道看重,收为弟子,师从大儒,又怎会真的不通诗词!” 范进闻言长身而起,双手背负,望着玉盘般的圆月,一时间竟豪气万丈,脱口而出道:“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